一
“你确定你真的需要它的翅膀?”这个夜晚快结束的时候,逗儿看着憩息在树枝上的麻雀问身边的花花。捕捉麻雀虽然不容易,但是对于逗儿这种优秀的猎手来说仍然很有把握,不过花花的要求让逗儿觉得非常纳闷:不能碰伤麻雀的翅膀。
“是的,两只完整的,一点都不要碰伤,上次没有飞起来就一定是因为那两只翅膀受伤了。”花花一边回答一边看着那只麻雀,仿佛它身上有些东西让他着魔。
二
第二个白天的中午,整个族群都聚集在小山的下面,那里有一个高高的悬崖,花花准备在这里进行他第二次试飞。
悬崖下面,族长安泰威严地坐在正面,身边是他的妻子春天和女儿丹丹。安泰小声对春天说:“在他第一次失败的时候我就应该下命令阻止他的幻想,我不想族群白白牺牲掉一个成员。可是……你知道,他是那么执著,和以前一样,除非走投无路,他是不会回头的。如果强制要求他放弃,有可能会伤害到他的骄傲。”
春天点了点头,承认丈夫的看法:“是啊,这个想法太离奇了,飞起来?”
“说不定这次他会成功呢?”丹丹插话说。看得出她很兴奋。她有自己的好朋友美女咪咪在旁边附和她。
“不!”安泰很干脆地否定了丹丹的猜测:“他是一只猫,不是一只小麻雀,甚至不是一直蝴蝶。猫是不会飞翔的。”
黑云忙着指挥逗儿、闹闹、亚虎他们各就各位,准备一旦花花受伤就立刻营救。闹闹看着在悬崖顶上整理自己绑在前腿上的麻雀翅膀的花花,小声对亚虎说:“你相信吗?我有时候总觉得花花不喜欢当一只猫。”亚虎吃了一惊,说:“胡扯!没有什么比成为一只猫更加骄傲的。”闹闹不以为然地说:“可是现在呢?一只想飞起来的猫还是猫吗?如果他真的飞了起来,我们应该叫他什么?‘飞猫’?”亚虎想了想说:“并不是呆在地上的动物一飞起来就不是自己的,比如说鸭子,它们就经常飞起来,但是还是鸭子……”闹闹打断了亚虎的话:“别说鸭子!我不喜欢它们,它们总是背着双手走路。”
这时候黑云过来教训他们:“不要心不在焉的,时刻注意花花的举动,做好营救的准备。”闹闹和亚虎答应了一声,和逗儿一起站在悬崖下面花花可能会落下来的地方。
悬崖上的花花看着远处的白云,又检查了一次绑在前腿上的翅膀——应该没有错,麻雀因为有了翅膀所以可以飞翔,他们是那么的自由,让人羡慕。而且这次的翅膀没有受到一点伤害,不会和上次一样又失败了。他又伸头看来看悬崖下面,族群的成员都在下面看着他,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啊,如果成功了,一定要飞到小山的那边,回来给他们讲讲山那边的风景。
向后退了几步,花花做了最后的一次深呼吸,紧跑了两步,高高地跃起在空中,一瞬间,一种异样的感觉充满了他的身体,他感觉不到了自己的重量,风划过肚皮上的绒毛,让他痒痒地,耳朵也并没有因为灌满了风声而忽略了朋友们的叫好和加油声,前所未有的自由感让他痴迷,哦,远处的风景似乎更美了。
没有来得及仔细体会,大地就迅速向他扑过来,他努力的挥动两只前爪,试图让前爪上的翅膀带着他飞起来。但是没有,短短的一瞬,他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。
大家一起围了上来,还好,花花没有受很重的伤,猫在空中控制自己的体态能力是非常强的,但是即使这样,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,花花也被摔得浑身疼痛,头昏眼花。他昏头昏脑地站起来的第一句话是:“我刚才有没有飞一下?”
这个问题不好回答,飞一下是什么意思?大家面面相觑。看着大家为难的神情,花花好像恍然大悟了一样:“对了!我刚才一定是只顾看风景了,没有早一点挥动翅膀。我必须重新试飞!”
安泰一步跨到花花面前:“不!你不能再进行试飞了,我不允许!”
花花纳闷地看着安泰:“为什么?要是我成功了,大家都可以飞起来,到时候……”
安泰打断了花花:“你这是玩命,作为族长,我不允许你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,也不允许你成为族群的笑话,让别的族群嘲笑我们!你必须安心做一只猫!”
这时候老军师黑云过来了,沉吟了一下说:“花花,你看,我们的意思是……你看,麻雀能飞起来,但是我们是猫……”黑云的思路突然清晰了:“猫要比麻雀大的多,麻雀的小翅膀明显不能带你飞起来,是不是?所以我们猫是不可能飞翔的。对不对?”
花花愣了一下,紧接着又一次恍然大悟:“是啊,是啊。我需要更大的翅膀。我去找找!”然后爬起来,向小山跑去。
看着花花的背影,黑云忧心忡忡地对安泰说:“我不知道我做了好事情还是坏事情。”
三
白天的傍晚,咪咪来到了小山上,花花正在抬着头,痴痴地看着盘旋在空中的鹰。“亲爱的,你不能打消这个念头吗?”
“哦?”花花依然没有回过神来,看着那只鹰说:“它的翅膀一定够大。”
咪咪叹了一口气:“飞起来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?”
花花这才回头看着咪咪说:“当然,你想一下,如果我们飞了起来,我们就能够到我们任何想去的地方,看更多的风景,认识更多的朋友,这样不好吗?我们也不必再为渡过小河会不会打湿皮毛而担心了。我甚至可以去月亮上。”停顿了一下,花花看着西边的晚霞,轻轻地说:“或者去那里,帮你拿回来那条红色的云彩让你装饰你的尾巴,就是不知道那条云彩够不够长?”
咪咪显然被打动了,用头摩擦着花花的脸颊:“哦,够了,一定够了,亲爱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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